慕沉川站在贤王府大门口,那金碧辉煌的字眼带着鎏金,日月光辉逗留在上似一点点走过痕迹。
慕沉川来了好几日,得到的话只有一句:王爷不见客。
嗯,就差多加一句,尤其不见你慕沉川。
慕沉川咂咂嘴,太阳落在眉睫照的人有些晕眩,也叫她明白,很好,在贤王府堵这佛爷是绝对堵不到的。
于是慕沉川只好去找了位“朋友”。
“哎哟,稀客稀客。”傅长栖嘻嘻哈哈的一早被慕沉川给拦在了府门口就有些惊奇,这不听那小姑娘寥寥几句倒也明白了,“原来王爷这几日脸色不善,你是始作俑者啊。”他这么说着就挨了身边那正送人出门的云胡姑娘轻轻一记捶打。
可不是,那大佛爷朝里说话阴阳怪气的,可把那些个老臣给搅的心里天翻地覆,也不知道是哪个不长眼的把佛爷给惹恼了。
如履薄冰,真是如履薄冰。
傅长栖不在意,自家女人这点力道他当小情趣。
慕沉川憋着气,她现在可是有求于人,拉下个脸来当然不能再拿嘴皮子气这傅大人啊:“臣女的错,臣女认了。”她尴尬着笑脸,自认倒霉,一言不合就头铁开杠。
“不,你没错,”傅长栖一拍手,“你若是有错,现在恐怕早就去见了阎王爷。”谢非予会放任一个小丫头在自己面前口出狂言吗,当然不会。
慕沉川歪着嘴就将脖子上那方锦丝披帛给扯下两分。
“啧啧啧,”傅长栖挑眉,慕沉川脖子里那掌印分明是谢非予一怒之下的所作所为,很好,小姑娘胆子很大嘛,傅长栖这会不免有些后怕,原本调侃的味道都荡然无存,他摇摇头反而是压低了声,“本大人倒是有句忠告。”
慕沉川和谢非予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,傅长栖不想问也不想知道,但凡惹怒了谢非予的,最识相就是别再他面前出现。
“老老实实回到叶朴轩,安安静静当你的慕四小姐。”
傅长栖直起身挺起了背,目光都远远辽放,仿佛这是为慕沉川量身定做最好的结局。
慕沉川一愣,这傅长栖是在明明白白告诉她,别再去招惹谢非予,那男人不会接受任何人的歉意和示好,若你不小心说错了话弄巧成拙,在这档口,谢非予绝不会手下留情第二次。
不如——老实的当你的大家闺秀也好,小家碧玉也罢,兴许有一日那佛爷气消了,还能路过叶朴轩时,垂怜一望。
呵,慕沉川心底里不免凉凉笑出了声,世道如此,卑微如此。
“慕小姐若是会遂了你们的心,那就不是慕小姐了。”云胡突然娇娇俏俏的笑了起来,她虽然看不见却伸出手,指尖不偏不倚的落在慕沉川的发顶。
她代替慕沉川将所有不满宣泄。
慕沉川这个小姑娘若是从一开始就愿意当个安安分分的慕四小姐,那么轻言谄媚、荣华富贵也不会少,可是呢,她从安国侯府那个大泥潭中挣扎了出来,每一回都叫人惊心又惊艳——她不愿、也不会如同那些碌碌无为的女子一般去生活。
这是云胡唯一看的明白的,也许感触最深的,当是霞山之上,慕沉川满手鲜血抱着沈婉的枯骨坠落悬崖,她冰冷彻骨,也斩钉截铁。